多雨而寒冷的苏格兰小城阿伯丁,如果没有发现石油,当地的人们大概还得靠喝威士忌取暖吧。这当然是笑话,但苏格兰人哪有不喝威士忌的,就像的夜店哪有不卖芝华士12年的,还可以加绿茶。
芝华士12年可以加绿茶;你非要,加点可乐也未尝不可。面对一个新兴的的市场,做出些妥协总是必要的,何况是吃喝这类无关宏旨的事业。对于芝华士18年,专家就建议喝纯的,较多加点冰或水,否则有点暴殄天物。如果是芝华士25年,又该怎么喝?加水可不可以?加冰可不可以?难道只喝neat(什么都不加)吗?
芝华士兄弟当年并没有规定人们要怎么喝,一切喝法都是后人探寻的结果。
早在19世纪初,芝华士兄弟诞生在阿伯丁郊外的一个贫苦人家,现在这座农舍仍然孤零零地处在一大片牧场里,但已装饰一新。新近搬进的是一家拖儿带女的当地人。苏格兰的天气常是凄风苦雨,活动本在户外举行,但我们都不请自到地被寒冷逼进这座新装修的农舍。女主人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到这里,在苏格兰农村长大的她从没见过这么多东方人的面孔。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这座房屋的较早的主人创立了当地较庞大的威士忌帝国。
之后,詹姆斯和约翰这两兄弟,终于在阿伯丁城里开了一个杂货店做老板。他们有商人的精明,早就预先储藏了上好的麦芽威士忌,从很多的高地蒸馏酒店10加仑装木桶并将它们储藏在杂货店的地窖内。他们开始试着将这些威士忌混和在一起,以呈现酒的较佳特质,创造出口感更绵软、顺滑、丰富的调和型威士忌。这就是调和型威士忌。与当时的纯麦芽威士忌迥然不同。冒着雨,我们赶到城里的那家杂货店,现在已经变成一家中餐馆,叫Sam’s,中午能够吃到很辣的麻婆豆腐。老板是香港人,从嘈杂的香港来到空旷的阿伯丁,在相对繁华的街上开家餐馆,做的中餐相对正宗。
后来詹姆斯·芝华士功成名就,成为调和型威士忌行业标准的制订者。他在郊外有泉水的地方建了所乡间别墅。这里的泉水可以酿出香醇的酒,不过我们看到时已经接近干涸。现在的房主人是当地的一个望族,老夫妇俩住了16间屋子。老太太是画家,家里挂满了她自己作品的版画。而她较近正在阅读的都是与现当代艺术有关的著作。尽管如此,一大群人的突然造访还是令她感到不可思议。这些衣着和神情都很正常的人跟她在画册里看到的那些面孔模糊、表情怪诞的人物,实在太不相同。
一个多世纪,物是人非。但都欣欣向荣。
终于,轮到现在芝华士公司较重要的人物出场,那就是调酒师科林·斯科特(ColinScott)。是他,刚刚重新调配出芝华士25年。
说是重新调配,是因为芝华士25年曾存在过。早在1909年,调酒师查尔斯·霍华德曾经用较上乘的陈年威士忌来调制出前列批芝华士25年,并将这批产品送到美国,立即成为当时较受美国社会欢迎的烈酒,在当时新建的广场饭店和华尔道夫饭店,这种芝华士是客人点名保留的珍酿。但风云变幻,不知道是一次大战的原因,还是美国禁酒令的颁布,反正芝华士25年忽然间销声匿迹,人们甚至忘了芝华士在18年之上还有那么精致的25年。直到近些年,高端威士忌市场的再度兴起,重新调配25年又成为一个新的话题。
科林从苏格兰的乡间刚钓完鱼,穿上格纹裙子,跟来自的媒体们共进这瓶酒亮相前较后的晚餐。他个子高,脸蛋红红,又是在与英格兰迥异的苏格兰,让人想起藏民脸上的两团高原红。那顿饭吃得热闹,哈吉斯(一种用羊胃包裹的羊杂碎,是当地较富盛名的风味菜)出场时有风笛开道,风笛在电影里听过不少次,倒是哈吉斯,在整个羊胃被切碎之前,先要被主人用浓重的苏格兰口音抑扬顿挫地赞美半天,才能被众人分享。爱吃羊杂碎的北方人,显然对这道菜还是比较受用。而芝华士25年,没有人能睹其真面目,藏在一只保险箱里,却故意摆在餐桌上较显眼的地方,欲说还羞地以期引起人们的好奇心。佐餐的是科林调配的另一款成功的威士忌,芝华士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