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锅头,说起来,这名字起得土气,古朴,一开口,一种粗糙且俚俗的生活气便出来了!但其实,二锅头它很有情怀,它的那种情怀,是没有之分的,属于我们每一个人。
学生时代,男生们聚餐时常喝啤酒,但每逢有心事必上二锅头。(推荐阅读:二锅头有哪些品牌?)
一碟花生米,一人可,三两人也好,一仰头灌下,且不论滋味如何,酒入豪肠,剑气入怀,刚才还牢骚满腹的孩子气顿时不见,男子气魄好像全被酒给逼出来了,一股热血上涌,这种年轻人特有的酒后冲动之下,仿佛这世界所有的事都敢想也敢做。那时想,锐气十足兴许就是这番喝红了脸的“蠢”样子了。
二锅头,跟现在要拿捏着品茗的茶与葡萄酒不同,它在很多女生眼里,充满了粗鄙的世俗气。但是,在酒哥心里它却较贴地气,是有情怀的酒。(推荐阅读:炸弹二锅头怎么喝?)
二锅头身上自带普世价值之光。它低调悄然的走进亿万人家。在很多城市,二锅头甚至成为了高酒精度酒的主流。
那些在豪华酒家、饭店,一席千金、喝拉菲拉图如流水的高消费者,对三、五块钱的二锅头,自然是不屑一顾。可那些小饭铺、小酒馆、小胡同、居民小院里,坐在小板凳上捏小酒盅者,几乎无一不是二锅头发烧友。它才是老百姓的酒,它属于芸芸众生,它游离在鄙视链之外,即使是瘪瘪口袋的学生一族也能负担得起。
而它的外观,说实在的,不敢恭维,跟那些包装精美的洋酒、茅台、五粮液没法比。但是,它能在寒冷的街头,给无家可归的人一些慰藉。它辛辣的醇香,强烈而浓郁的口感,让人喝起来毫无负担!再身份悬殊的朋友,只要是在酒桌上放上一瓶二锅头,便即刻会放下身份和芥蒂,跟久别的朋友说一说掏心窝子的话,在这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酒面前,没人想摆谱。
因为,若在飞黄腾达之后,还能坐在一起仅仅是喝一杯二锅头也高兴的朋友,只有情,而不是利益,是情把人聚在一起。
花生米配二锅头,伴以一通天南地北的神侃,也算是一种难寻难求的自在境界。更甭说那些劳累一天的工人师傅,抱一瓶二锅头,自斟自饮自得其乐。甚至颇有丈夫气概的姑娘们,也敢喝上一两口,过过酒瘾的。这是大家的酒,它鲜有的站在一个公平的台面上,顺道儿地揭示了众生平等的秘密。
二锅头的性格,也像某些人直来直去,不拐弯抹角,不虚头巴脑。味道很辣,很劲道,没有一点经验和思想准备,真能撂得你一个跟头似的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酒性很烈,而且很有穿透力,一入口中,立刻冲向五脏六腑。然后一股热流,从头至脚,舒筋,疲乏顿消。然后眼热耳红,腾云驾雾。也因为烈,一到微醺状态,见好就收。此刻,一切烦恼,苦闷,不愉快,不如意,通通置之度外。夕阳西去,万家灯火,醉眼蒙眬,怡然自得;然后倒头一觉,养精蓄锐,明日再为生活奔走。
说实在的,要论什么精简生活,二锅头它就是粗俗了些,但是它活得较精简、活得也较明白较坦然。
它好就好在没有架子,它像是那种实实在在、古道热肠、没有弯弯肠子的男人。不知道鲁迅当年在北京,是否也爱喝二锅头?
他寄宿于宣武门外南半截胡同的绍兴会馆时,经常“夜饮于广和居”,借酒浇愁。据他那刚烈的性格,应该不会对辛辣的二锅头有太多的抵触情绪。在他频频买醉的那段时间里所写的作品,如《狂人日记》、《药》、《孔乙己》等,已不再像江南的黄酒那样绵软、温和,而如同北方烈性的老白干一般刚烈刺激。如果,仅凭花雕、加饭之类,无法使鲁迅爆发出撕心裂肺、惊世骇俗的一声呐喊。鲁迅的文章,至今仍散发着药的气质,是我们民族养心强体的“虎骨酒”。
在南方二锅头不多见,若你去了北京,不喝二锅头,就跟去贵州不喝茅台一样遗憾。当然,国宴用酒是阳春白雪,二锅头自然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北京本地的酒文化,是由二锅头代表的,它是一尊民间的酒神。(推荐阅读:牛栏山二锅头哪种好喝)
人在意气风发的时候,什么都想要较好的,从不考虑进退。只有在落魄的时候,平实与清醒的一面才会幡然醒悟。有时,喝好酒喝多了,我也会偶然喝喝二锅头,它能让那颗飘飘然的心腾的一下回到暖暖的胃里,知道自己站在哪里,未来要去到何处?
人生说白了,不就是一场体验吗?有钱没钱都得体验。青春太好,好到你无论怎么过都觉得浪掷,回头一看,都要生悔。
既然如此,享受就好。既然如此,何必给自己那么多压力,何必时时刻刻都要端着?拥有平常心,挺好。
今夜,突然想起一个好朋友,他在远方,不知是否也喝着一杯暖热了的二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