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儿时的时候,也就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有一年过年,父亲拿出一瓶寻常百姓家根本不看到的五粮液。这弥足珍贵的“紧缺商品”不说在农村,就是城里也是很难买到的。
等饭菜全部上桌后,一家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开始了团圆饭。父亲笑呵呵地说:“这是你们的大伯父当糖酒公司经理才弄得到的,今年过年破个例,人人都可以尝一尝。”我和几个兄弟姐妹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爱喝酒的爷爷听到这个话可乐了。父亲首先给爷爷斟满一小杯,然后又给奶奶和母亲斟满一小杯,较后才给他自己和我们几个兄弟姐妹斟上。等人人都斟上了,父亲举杯说:“别贪杯啊,慢慢喝。”父亲不想大家多喝,因为他要把这瓶弥足珍贵的五粮液珍藏起来,留待以后特别的日子再一起分享。
一口沾唇,顿感特别的香气悠久,味醇厚,入喉净爽,我和弟弟平生前列次尝到如此美味的玉液琼浆。
团圆饭后,父亲就把那半瓶五粮液藏了起来。到了半夜,与我同睡的弟弟还在留恋那满口醇香,悄悄地对我说:“哥,简直打饱嗝都是香的。”我知道平日爱捣乱的弟弟要干什么了,忙阻止他,他却不听,诱惑我说:“哥,我晓得爸把五粮液藏哪里了。你真不想喝就算了,反正我要找来再喝两口。”我听弟弟这么一说,也来劲了,赶紧说:“在哪里?不要让爸晓得哈。”
弟弟高兴地点了点头。从床上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摸黑来到藏五粮液的那个大木柜,我负责顶大木柜的顶盖,弟弟负责爬进去“偷”,然后与弟弟一同钻进被窝里,我一口他一口地喝了起来,喝了几口就觉得醉眼朦胧,于是将没有喝完的那瓶五粮液放回了原处。
翌日早上,父亲来催我和弟弟起床,闻到满屋子仍然飘逸着醇香的酒味,知道他自己藏的那半瓶五粮液被“盗”了,扯起嗓门儿就问我和弟弟:“是不是你们偷喝了?”父亲显得十分恼火,我和弟弟还哪敢不承认。
三十多年过去了,父亲早已离我们而去,每每想起这件事时,我都会想,不知父亲在那头是否知道如今五粮液已成为我们宜宾的一个文化符号,童年的趣事已成为我记忆里一个永恒的纪念,也成了我与五粮液不解之缘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