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菌可以让葡萄死于非命,也可以让葡萄获得重生。
有一种葡萄,一旦“遭遇”贵腐霉,便成了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口中的“之酒,酒中。”他说的正是这种遭遇贵腐霉的贵腐甜酒。
贵腐甜酒有些娇生惯养,只能靠天吃饭,若碰上连续几个不好的年份,甚至可能拖垮一个酒庄。
伊甘酒庄没有被拖累,反而在家族纷争中保持着自己的一方净土。
液体黄金
贵腐甜酒在伊甘酒庄里为着名,它的经历带有些许传奇色彩。
1847年,当时的伊甘酒庄主人de Lur Saluces去外国打猎迟归,因而耽误了葡萄树的采摘时节,等他回来的时候,葡萄已经腐霉了,但他仍然下令采摘酿造,不过其酿制方式与其他白葡萄酒大不相同。
13年之后,俄国沙皇的兄弟Grand Duke Constantine造访酒庄,却被此酒特异的酒香吸引,不能自拔,立刻掏出2万法郎买下一桶,这个价格是当时伊甘酒庄葡萄酒价格的四倍。伊甘贵腐甜酒名声由此大振,伊甘酒庄也开始对其持续酿造。
市场更是追捧有加。
1986年,一瓶1784年的伊甘酒庄葡萄酒在伦敦佳士得拍卖行获价5.6588万美元,创下了当时白葡萄酒售价的纪录。而它曾经的主人,就是杰弗逊——美利坚合众国第三任。
18年后,2004年12月22日,纽约葡萄酒商扎奇斯(Zachys)和洛杉矶沃利斯(Wallys)共同举办的葡萄酒拍卖会上,单瓶1847年的伊甘酒庄葡萄酒拍卖额达71675美元,再次刷新了历史。
由此,伊甘酒庄的葡萄酒被众人视作贵族的“液体黄金”。
伊甘酒庄
嗜酒而高品,就不会不知道伊甘酒庄。
在伊甘酒庄的历史上有两笔的交易:熟知法国酒的杰弗逊的大宗订购;沙皇兄弟对酒庄1847年贵腐酒的天价订购。正因为此,伊甘甜酒的价格常常超过波尔多五大酒庄。
这家坐落于索甸地区的酒庄早建于16世纪,1593年12月8日,Jacques de Sauvage以交换保留地协约的形式获得当时为皇家领地的伊甘酒庄。1785年,“滴金女士”Joséphine dYquem与法国国王路易十五的教子Louis Amédée de Lur Saluces伯爵结婚,伊甘酒庄从此正式归属Lur Saluces家族。
就在他们结婚两年之后,汤姆斯?杰弗逊来到索甸地区,遍尝波尔多名酒之后,对伊甘酒庄的白葡萄酒赞不绝口,该酒随后也成为美国任华盛顿的。
这一切源于伊甘酒庄的酿造工艺。以葡萄采收为例,酒厂通常进行多次采收,而且每次只能逐粒(而不是成串)挑选那些感染贵腐霉菌的葡萄,而这些霉菌能带给葡萄酒特别的芬芳,倘若没有贵腐霉菌,伊甘酒庄就失去了它的灵魂。
更重要的是酿造理念的延续:在无法酿甜白酒的年份,便不出甜白酒,以确保酒的品质。历史上看,1910、1913、1930、 1951、1952、1964、1972、1974和1992年都没有出伊甘甜酒。正如时任酒庄的名誉总裁Alexamdre de Lur Saluces伯爵所说,“你只有接受失去的一切才能得到一切。”
家族风波
每一个成功的酒庄背后都有一个不平凡的家族,拉菲庄背后的罗斯柴尔德如此,而伊甘酒庄背后Lur Saluce也不例外。
追溯至路易十六的统治,通过 Fran?oise Joséphine de Sauvage和Amédée de Lur Saluces的联姻,伊甘酒庄挂靠 Lur Saluces家族旗下,从1785年开始了两个多世纪的传奇之旅。
这一路波澜不惊,20世纪后期出现的家族纷争使伊甘酒庄多了几分是非。大股东Eugène de Lur Saluces公爵由于长期在经营理念上与弟弟Alexandre Lur Saluces有争执,决意将股权转卖给LVMH集团。而执掌酒庄29年的弟弟此时提出了诉讼,他的理由很简单:如果家族成员出售股权,他应该是优先考虑的对象。就这样的一场官司打了20多个回合尚未见分晓。
彼时,持有55%股权的LVMH集团以“糖衣炮弹”的方式将伊甘酒庄的43个股权持有人搞定,仅持有5%股权的Alexandre Lur Saluces寡不敌众,放弃了官司,且继续被LVMH集团的老总Bernard Arnaud留任。
本来此事已经告一段落。而2002年,Alexandre Lur Saluces决定完全放弃伊甘酒庄,一心经营酿造腐贵酒的法尔格庄(Chateau de Fargues)。
尽管伊甘酒庄终易主,但是 Lur Saluces家族作为的地位一直都不会改变,甚至在1855年的评比中,伊甘酒庄被誉为的特一级酒庄就是Lur Saluces家族历时一个世纪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