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和云的彼端——智利葡萄酒

从南美洲东侧临南大西洋的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起飞向西,几十分钟后就降落到西侧临南太平洋的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中间飞越巍峨连绵山顶积雪的安第斯山脉。这条航线常常是浓重的积雨云,但山的西侧并不下雨。南半球正是夏末初秋收葡萄的季节,实际上这里的葡萄整个生长季节都是旱季,连山上的草都是枯黄的,要到冬天雨季来临后,才会满目葱茏。这样的气候条件,葡萄长不好没有道理。

从地理位置上说,智利是安第斯山纵贯南美大陆西缘后剩下的边角余料,西边为南太平洋,东边为安第斯山脉,狭窄细长,南北长达4300公里,而东西却只有一、二百公里。首都圣地亚哥位于中部,附近众多河谷里的石灰地、高海拔和干燥的气候,对于酿造的葡萄酒来说极为理想。16世纪,西班牙征服者向智利引进酿酒工艺,但当时的目的是为了满足天主教领圣餐礼仪式的需要,因为葡萄酒象征着基督的血。直到1851年,智利才在迈波河谷(Maipo Valley)建造了个商业性的葡萄园,因铜矿业发财的大亨们则在这里修建密密麻麻的灌溉工程,葡萄园迅速从峡谷中蔓延开来。19世纪,法国的一场感染毁掉了他们十分之一的葡萄,远在南美的智利葡萄酒躲过一劫,并远洋运送而来,填补了欧洲人餐桌上的空缺,从而名声大振。南美之远,总让人觉得它与我们是隔绝的,仿佛它不曾参与这个世界的进程,但对葡萄酒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今天的智利葡萄酒,以其优异的品质和良好的性价比,成为新世界葡萄酒的代表性产地。

此次行程,主要探访了智利的葡萄酒集团之一Southern Sun 集团下属的Vina Mar、Tarapaca和Misiones de Rengo三处酒庄。

Vina Mar

Vina Mar是家小酒庄,位于卡萨布兰卡河谷(Casablanca Valley)。不过,这个卡萨布兰卡跟同名电影没有关系,跟那首流传甚广的歌曲也不搭界,只不过是在西班牙语中常见的地名。天空万里无云,碧蓝如洗,酒庄别墅带西班牙式的拱廊,但造型简约现代,颇有利落之风。

Vina Mar意为海洋酒庄,因为靠近濒海城市del Mar?意为来自大海?。欧洲有很多传统的小酒庄,但在智利这样的新世界产地,即便是小酒庄,也采用现代化的不锈钢设备。由于智利的自然条件太过优越,酒的天赋条件实属上佳,即便是这样树龄不过三四年的新兴的小酒庄,酒也有相当品质。

Vina Mar的酿酒师是个年轻人,在大学时曾是做过智利着名酿酒师Felipe de Solminihac的助理?其特长是能将木桶发酵的和没有苹果酸乳酸发酵的莎当妮白葡萄酒进行较为完美的调配。

卡萨布兰卡河谷是智利的白葡萄酒产区。我个人喜欢的是这家的2003年长相思RESERVA?带清新的柠檬香,酸度愉悦,有果甜味?活力十足。一般像我这样对酒涉猎不深的人,尤其是女性,对白葡萄酒都有特殊的好感。而同行的酒评人吴书仙喜欢的还是这家的莎当妮和黑比诺。认为2004年莎当妮由于40%在木桶中发酵?木味和果味结合得不错?带有矿石气息?她尤其喜欢其中令人胃口大开的酸?有回味?她相信这款酒过两年会有不错的热带水果味。这家的黑比诺带有烟熏味?也不错。

身着运动装束的酒庄老板何塞·路易斯像个侍者般地端着盛满小吃的盘子替我们服务,食物都是各种海鲜制成,非常美味,可惜没有水果。有经验的爱酒者都知道,每到一地,应该尝尝当地的水果,可以更多的了解当地葡萄的香味。说实话,智利饭并不好吃,比起智利的葡萄酒来逊色太多,但这家餐厅是意大利风味,且在当地颇有名气,海鲜小吃的品质远胜城里的着名餐厅。何塞·路易斯是典型的拉丁人,三两句话寒暄过后,就已经非常随意。这家小酒庄不过是他的副业,他的主要财富来自电力、火柴等其他产业。这家伙年近60,天生是个冒险家,喜欢开赛车、驾帆船、开飞机。这天就是他开着自己的飞机来给我们端盘子。之前,我们曾在很多有关南美洲的书中读到过当地的农场主是如何开着小飞机把牛羊送到集市上去,没想到何塞·路易斯开的居然是一架公务机。第二天,在del Mar的帆船港口,我们再次与他相遇。他任船长的帆船正在参加比赛。他的两个儿子也是船员。起先我们以为这不过是富人在海上寻开心,后来才知道,这艘Vina Mar号帆船多次获得过智利帆船比赛的,并前往西班牙马约卡参加“西班牙国王杯”帆船赛。

Tarapaca

此次行程的重头戏是Tarapaca酒庄。酒庄位于智利葡萄酒的发源地迈波河谷。迈波河谷是智利着名的葡萄酒产地,Tarapaca酒庄三面环山,一面是河,占地2万多公顷,属于大型葡萄园。从大门进去三公里,才到得别墅。酒庄别墅坐落在一片茂盛高大的棕榈和橡树丛中,外墙爬满葡萄藤,内里有两进的西班牙式天井,的枝型吊灯和吱嘎作响的木质楼梯,提醒我们这座建筑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客房以不同的葡萄品种命名,这大概已经成了各地酒堡的一种通行做法。

偌大的种植园,除了一帮陪侍我们的佣人和园丁,偶尔有几个到访的客人来吃吃饭外带买两瓶酒,此外再见不到外人。由于葡萄酒是季节性很强的农产品,所以酒庄雇佣的都是季节工人。我们到时,摘葡萄的季节刚刚结束,看不到葡萄园里欢乐的人群。主人来巡视,往往也是开着各式各样的飞机,来去匆匆,一副不愿久留的样子。可真正住下了,露天温水泳池、高尔夫球场、弹子房,哪样也不少,还可以骑马在山上的葡萄园里巡视,马蹄声声恰似Tarapaca的发音。看腻了一众仆佣的熟脸,就从十里八乡找几位村姑来一起跳跳舞。那些姑娘们有着当地人常见的肥胖身材,但跳起舞来,拉丁人天生的协调灵活便尽情流露,连国内的舞者都相形见绌。

酒庄的酿酒师技术指导名叫Sergio Correa,是享有声誉的智利着名的酿酒师之一。我们见到他的那天,他身穿一件蓝茄克,儒雅而和缓,开口说话?竟也慢条斯理,一板一眼,一扫拉丁人的浪漫热情,反倒像来自的保守的大学教授。Correa起先一直过着拉丁式疯狂生活,在名庄做酿酒师,做技术顾问,经常会在各个公司间每天奔波六七百公里,但八年前一场大病使得他把自己的节奏减缓成今天的样子,专为Tarapaca、 Vina Mar、 Misiones de Rengo等几家酒庄做高级顾问,并自此以Tarapaca为家,在乡间过悠闲的日子。

虽说Correa面相温和,但极其严谨,甚至苛刻。正式开讲前,他指着Tarapaca的一款梅乐,考问吴书仙是什么花香,吴书仙表示这是紫罗兰花香,而且他们的梅乐带有法国波尔多的圣达美丽安和贝杰哈克的梅乐风格,得到一句“exactly”(正确)的肯定,他还说以前曾带这种梅乐到法国,连圣达美丽安的酿酒师都认为是当地酒。Correa面露笑容,大概觉得这些少见的人里还真有懂酒的,大家能够公平对话。于是从Tarapaca的自然条件讲到各款代表性葡萄酒的特征,无不娓娓道来。

在Tarapaca吃住了四天,顿顿离不开各式美酒,总体感觉是酒体平衡。长相思相对酸高了一些。莎当妮做得圆润;梅乐、赤霞珠、西拉、卡曼纳等Gran Reserva级别的很出色,丰厚浓郁,果味充足。我们尤其爱喝的是一款叫作Zavala Reserva级的红酒,醇厚,饱满,品质相当高,毫无品酒经验的人,尝一口也会用朴实的“舒服”一词来形容。另一种汽泡酒味道也不错,泡沫细腻丰富,富含多种水果味,还有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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