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杯红酒·与夜品茗

秋,待到夜阑人静的时候,是抒写心情、幻想挥飞的时段。蓦然间,又是辗转反恻、抱枕难眠,从而等待黎明的佳境。于是,我打开一瓶红酒,想在昏昏而醉中,尽展自己的愁绪的心情,好释放所有的压力,在迷幻中找到不的感觉。

杯。一口而饮。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音响中那DJ的舞曲穿刺着我的心脏,房间窗户的玻璃正在发出“咯咯”的震动。我在想外面的今夜,是上玄月,下玄月,还是圆月?都说葡萄美酒夜光杯,我这个有点小资情调的人,如果找不见那月亮的美,岂不白白浪费了这酒文化的先碑?

第二杯。我想调出鸡尾酒的味道。于是去厨房拿了一枚生鸡蛋,打在透明的杯中,少许一点点的盐,倒满一杯。酒,此时泛起了一些泡沫,生鸡蛋应该有腥味,我加了一点点的盐,想把口味调的中和一些。可留在杯口的那点蛋清,仍然让我有种不适的感觉。蛋清伴着红酒,口感很滑,也很细腻。我想,我应该去做个调酒师,更适合自己。

第三杯。DJ舞曲换成了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音量很大,之所以这样,我们认为才能振得住自己。香烟,对了,应该点上一支,有酒,如果没烟的今夜,简直是个笑话。我爱抽老牌子的“光明”,很醇淡,没有外烟的涩口,也不剌嗓子,张大嘴,我吞吐着飘逸。抽着烟的我,有没有就此升华自己,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此时的脑海有点飞了起来。“为什么要别离,说什么在一起,如今虽然没有你,我还是我自己”音响中传出的歌声,和着我那并不地道,或是说简直五音不全的声音,在乱吼。这让我想到一个词——“放纵”,有时像我这样放纵一下自己,应该很快慰吧。

第四杯。酒太甜了。小时侯,我很喜欢吃糖,喜欢很甜很甜的感觉。长大了以后,我发现对于糖,没有太大的奢求,反而变的平淡了,觉得总是腻腻的,腻的让自己恶心。害怕,我害怕了。是不是我在人生中的所有甜蜜已经消失或是消逝?我的心此刻好痛,我不想失去太多的甜蜜感,尽管我现在没有,我依然大口的将第四杯酒喝完,迫不及待的问自己:晓宇,你感觉到心中有着浓重,或是淡淡的甜蜜了吗?

第五杯。有朋友对我说:品红酒,就像在品一个女人。那么,我举起杯子,朝那个“女人”望去:紫红色,我喜欢这个颜色。紫色象征着优雅、浪漫、思怀,并且具有超凡脱俗的气质。她式为一种矜贵、神秘、高不可攀的感觉。今夜,对,还是今夜。如果有一个典雅的女子,一张餐桌,要长方形的那种,并且是红木的;桌布要大红的;我们还需要一根蜡烛,一瓶澳洲红酒;我们要关上所有房间的灯,音乐那首我熟悉的,来自贝多芬的《致爱丽斯》,再把背景音效调成低沉,我想那种低调的纯音乐更适合这样的环境。我和那个女人,就这么一杯对一杯,喝得直到她脸上有点红,还带着少许的醉意。我在想,这时我应该走到她身边,很绅士的请她跳个舞,搂着她纤细的腰,在房间就那么旋转啊,旋转。直到她倒在我怀里的那一秒,吻住她。蜡烛在这个时候燃成了灰烬,整个房间黯然了下来,我们走到阳台,带上那瓶澳洲红酒,再对着月亮,畅饮。所有的一切幻想,幻象,在今晚,这,难道又是一种奢华吗?

第六杯。我捂着我的脸,把头靠向椅背,泪,流了下来。拿着杯子,把酒滑进口中的我,顿时,感觉整个口腔四周灌入了很浓的味道。我竟然用语言,用汉字诠释不出这种味道的涵义。我不知道为什么哭泣,也许我不知道眼泪或许也是有生命的吧。模糊的情感在编织着我意志的形状,我找不到凝固不动的镜子,我无法揣测自己灵魂的阴影。啊,那些可悲荒谬的命运啊,在我的日子中又是如何渗透我那生命的逻辑?

第七杯。我看了看瓶子,上面标注一千毫升。倒完第七杯,应该瓶子里只剩下一杯了。这,也就是我的倒数第二杯。挂在杯壁上的一团酒花,很像葡萄,一个一个的气泡,由于分子的作用,使他们抱在一起,形成了葡萄的样子。那年的唐朝,王翰也是这样的一个夜里,和我一样,喝着红酒吗?他也看着这形式葡萄的酒花吗?我大声的朗诵着他的名篇佳作《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马策与刀环。三春白雪归青冢,万里黄河绕黑山。”催人泪下啊!我们这甘醇的美酒,我们这精致的酒杯,我们所有美好的生活,是不是都象征着生命的珍贵?但是,在这次痛饮之后,将士们将要奔赴战场,去面临生死的考验。而从古到今,真正能从残酷的战争中活着回来的又有多少人呢?哎,就让所有的悲愤都“轻舟已过万重山”吧!干杯!为了脍炙人口的诗句,为了千百年后,为了我能在这同样一个夜里,把王翰的诗句拿来品茗,干杯,我们干杯!

第八杯。也是一杯,这一杯满!杯中的红酒倒影着我的脸,我看不清自己,也找不到自己!我怕酒漫了出来,凑过身去,喝了一口,这样,我就能把杯子举起了。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烫,于是双手再次捂住自己的脸,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很凉,找不到一丁点热量的我,拿起一根烟含在嘴里,按动打火机,火焰上部是黄色的,有光圈,底下是湛蓝色的,很漂亮。我很感伤,因为是的一杯,这篇文章,这篇我的思绪,也到了尽头。我依旧那么潇洒,那么的潇洒的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深深的向肺中吸了满满的一大口。别问我醉了没有,你要知道你的问话很不理智!我怎么可能醉倒下去呢?我这不还在继续我手中飞舞的键盘吗?别问我为什么徘徊在痛苦和忧愁之中,千百年的人呐,哪个不是以酒解千愁?哪个又不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穿肠而过,是种解脱,也是一种的宣泄。我在怀疑,怀疑天是否真的要诛杀我?是不是真的要把,真的要把我那曾经清醒的灵魂,在今夜,灌醉?!啊,百转千回,原来都是梦啊!不过是一场须臾,又何必让我惊醒在苍凉间,去可畏人生的不欢和落寞呐!

把酒今夜,我还想起了曹操《短歌行》中的诗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幽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猛然,我发现他笔下的这篇,写的竟如此不切实际!于是,我抚笔而道:谁言杜康可解忧,千杯饮罢还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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