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旺斯——鲜艳多彩的葡萄酒

普罗旺斯,这个名字相信很多人都熟悉。如此美丽的地方,所生产的红酒也是那么的绚丽多彩,充满迷人的味道。

对于同样一块土地,在不同的季节造访,可以激发出许多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印象。就像一个人,在不同的机缘下遇上了,肯定要碰撞出全然不同的火花。一个地方产的葡萄酒不也是这样吗?在我的心中,也藏着两个普罗旺斯。一个是蝉鸣嘹亮、缤纷多彩的普罗旺斯,像夏日里的粉红酒;另一个是火炉里烧着火、窗外呼啸着密斯托拉风。

位于地中海气候区的普罗旺斯,虽然有着许多阳光,但是却相当干燥,年降雨量只有800毫米,而且大多是暴雨,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就下完了。在这样的环境里,被称为加里哥(garrique)的独特风景,占满了大部分普罗旺斯的矮丘,常见的景致是灰白外露的石灰岩层上,稀疏地长着墨绿色调的矮灌木丛。这也许称不上优美,但是在粗犷与贫瘠中,却显出很强的生命力。与矮丘形成对比的,是像瑞士那样的绿草如茵的山坡,上面散布着牛群和有漂亮木屋的村庄。

确实,在大部分外地人眼中,普罗旺斯是一个充满鲜艳色彩的地方,那里有蔚蓝的海岸、湛蓝的天空、闪着银绿光芒的橄榄园、艳紫的薰衣草园、荧光橘色的红鹤群、银白色的沙丁鱼、纯黑的斗牛与一面面染成赭石红的墙。在充满阳光、富饶丰美的普罗旺斯平原上,出产着全法国美味熟甜、也多彩的鲜美蔬果。但是,稍稍抬起头,就会看到,到处都是那些灰灰暗暗的加里哥矮树丛,对我,那才是真实的普罗旺斯。

在加里哥里,到处都散布着普罗旺斯的招牌香草,干燥的野地里随处长着的是百里香、风轮草、迷迭香和鼠尾草这些耐旱的地中海香草。它们比园子里植物有着更深的灰绿色,更干缩也更不起眼,随手搓揉马上会散发出更加浓烈直接的香气。它们正是制造的普罗旺斯香草(Herbe?de?Provence)的原料,在当地,几乎没有一顿餐饭会不用这种综合香料。

在我心中,这样长出普罗旺斯香草的地方,如此充满土地气息的风景,正是鲜艳多彩的普罗旺斯背后,迷人的部分。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比Bandol和Baux?de?Provence等等普罗旺斯产的红酒,更能表现加里哥的风味与气息。这不仅是因为这些酒中散发出有如普罗旺斯香草的酒香,而且更因为酒中不时混合着温热圆熟与强烈粗犷的独特质感,让人回想起加里哥的景致,仿佛回到了冬日的普罗旺斯野地上,吹着密思托拉风的日子。天空是那样蓝,太阳是那样烈,但是从西伯利亚吹来的风却又是那样地刺骨冰寒。

冬天里的普罗旺斯炖牛肉、煨焖羔羊和加普罗旺斯香草的煎烤羔羊排,都是有浓厚的传统招牌菜,吃它们时需要配一瓶像Bandol红酒那样泛着野性香气、既浓郁又粗犷的个性红酒。

谈起普罗旺斯的葡萄酒,所有的印象都落在清凉淡爽的粉红酒上。那是另一个极端,是属于节奏轻快、轻盈随性那一面的普罗旺斯。夏日的简单午餐,是用大量橄榄油与多彩的地中海蔬菜所拼成的即兴菜色,用餐时需要有一杯清凉、有着许多可爱果香的普罗旺斯粉红酒。粉红酒有着在法国葡萄酒中少见的、容易让人自由自在地亲近的迷人气质。

就这样,两个随着季节交替出现的普罗旺斯,正直接浓缩在普罗旺斯代表的粉红酒与浓郁红酒里。一会儿是普罗旺斯充沛的阳光和热络的人情,一会儿又是粗犷豪迈的加里哥景致,一起编织出普罗旺斯绚丽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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