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喝两口,父亲的习惯是5钱杯,分三两次喝,从不大口喝。见此,母亲总是丢来一句扫兴话:“两哈喝了嘛,一口酒晕多久”。父亲呵斥道:“你这败家娘们懂啥子,这样才记得住酒的味道。”(推荐阅读:为什么说纯粮食酒才是好白酒)
对于父母的这种打情骂俏很是乐见,但对于父亲口中的酒的味道,我是不理解的,毕竟在我脑海中根深蒂固的观念就是,酒就是酒精的味道,分几次喝和一饮而尽并无区别。何况物质丰富的时代,我们有着更多的酒类选择,标榜个性化、时尚前卫、逼格的酒品才是真爱。白酒在年轻人心中的位置,远不如父辈。(推荐阅读:夏天喝白酒要注意些什么)
有意中的一次“遇见”,改变了我对白酒的态度,真正体会到了父亲口中白酒的味道。那是生平前列次去酒庄,婉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见什么都稀奇。酒庄弥漫的酒香感觉都要溢到城市中去了,当时就在幻想,要是酒香也招蜂引蝶,它们怕是要醉了吧?
走进生产间,蒸汽环绕,几十个工人正在汗流浃背地忙进忙出,糟房窖池上,看到一滴滴纯净的甘露正在涓涓而下,就乘势喝了一口,哎哟,我的妈呀,那个辣,一定是要喊出一句,“好辣”方可罢休。果然还真是做了回刘姥姥,闹了个大笑话,生产工人告诉我,新酒是不能喝的,必须要贮存几年方可,说着带我去到了窖藏室,打开了一瓶已经达到贮藏年限的酒,浓郁的香气飘出来,光是闻就心旷神怡。尝了两口,与某人描述自己喝酒时的体验不谋而合,宛如置身暮春的山野,浓郁但不热烈,缤纷但富于节奏,在那样一种的环境里,能够感受到原原本本的大自然的味道,粮香、谷香、泥土香,甚至空气的香甜。缓缓的,你能感受到似乎有一种力量,激发了你的敬畏之心,敬畏自然,敬畏造物!
终于明白了,白酒的味道是一种味道。文化讲究“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自然的节奏,在今天这种都市化的进程里,按照一年节序如流,让春夏秋冬从生命中穿过的生活方式越来越少。而白酒对于四时节序却是严格遵守,你看酱酒端午制曲,重阳下沙,让其一直保持着“味道”。天地自然的伟力,人从自然中获取的精华,通通都在这口味道里,微醺伴随着混身的舒服,每个细胞似乎都会在与自然做着沟通。
如果说西方的酒神文化是以果酒轻盈的香气和饱满的热情来祭拜天神,那么的粮食酒就是以这样一种深沉、透彻的敬畏去回馈自然。
而神仙不用饮酒也知酒味,你我都不是神仙,就还是跟着味道的记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