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算来,距离我次访问纳帕山谷已经过去整整十年。
1990年初,我首次到访美国纳帕山谷。立即就被沐浴在太平洋海风中的Mayacamas山麓、以及周边雅致的酒庄所深深吸引。对于我来说,一个酒区对于我的吸引力,不仅在于其出产的优质美酒,更在于当地的生活态度、居民以及难以复制的自然景观。
客观地说,大多酒区拥有迷人独特的风景:譬如南非开普敦的崎岖险要;意大利托斯卡纳绵延不尽的山谷;德国摩歇尔河谷的周边小镇,这些都会给人留有深刻印象。然而纳帕山谷给我的感觉却是的:那里不仅有让人过目不忘的迷人景致,更有热爱葡萄酒的热情居民。也正因为如此,纳帕山谷还拥有非常蓬勃的旅游业,被理所当然视为成熟的红酒旅游地点之一。只要你试试到访法国或意大利任何一个酒区,你便明白纳帕山谷的优越之处。
纳帕山谷的试酒室面积很大,笑面迎人的接待员会热情招待慕名而来的每一位酒客。近我有机会重返纳帕山谷,却发现它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当地居民的笑容不再像从前那么灿烂,他们本来乐观的声音也变得疲倦和僵硬。这是什么原因呢?我从美国东西岸居民的倾谈中找到了答案。原来当地居民的情绪低沉和美国葡萄酒业正在遭遇持续萧条的打击有关。
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我走访了多个酒庄以及多名酿酒师后发现,他们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亚洲。在他们看来,在未来相当一段时间里,纳帕的重振要依赖亚洲增长中的葡萄酒市场。
在过去数个世纪,当法国人在香港积极推广法国葡萄酒的时候,美国酒庄多数忙于应付当时正在增长的本土市场,而基本无暇顾及更多的新兴市场。然而,金融危机爆发以后,美国公司大多在削减开支,这当然包括以往花在各种豪华盛宴的支出。作为宴会主角的葡萄酒销量自然大受影响。
但相比之下,亚洲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市场,被看成充满着机遇的地方,亚洲顾客热衷购买500美元至750美元之间的葡萄酒,可与他们购买爱马仕牌手袋的热忱相媲美。
Bill Harlan是纳帕酒区的一名先锋经营者。他为其极具地位的Harlan Estates建立了广阔的外销网络。在他看来,毫无疑问,亚洲是将来的兵家必争之地。他告诉我:“我将会长驻亚洲。未来的25年对葡萄酒行业来说极为重要。我们现在也许都在抗争中,然而当亚洲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都希望能有所作为。”
我到访纳帕山谷众多酒庄如Opus One, Colgin,Harlan 和Araujo的时候,亚洲市场的重要性也一再被提到。Michael SIlacci是Opus One的首席酿酒师。他谈到自己近期的主要海外旅程的目的地都在亚洲,为的是更深入地了解亚洲市场和当地人的消费习惯。另外如Bart Araujo,这位刚在本年度首次访问香港的葡萄酒贸易商表示将很快再度访港。像Harlan和Colgin这类规模较小的酒庄,在亚洲销售它们产量不多的葡萄酒不是难事。以每年产量少于2000箱的数目来看,这些精品酒庄的总产量只占他们波尔多同行产量的一小部分。
正如我曾经提及的,2010年开始,内地与香港,将有可能迎来未来葡萄酒市场上的黄金十年。而身在亚洲的我们走运了:整个世界的葡萄酒业都在敲我们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