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有什么能像葡萄酒那样,天生就带着宗教神性,并被当作一种艺术来膜拜,当作一种艺术来欣赏。《圣经》中至少有521次提到了葡萄酒及葡萄园,记忆犹新的是耶稣在他的晚餐上说道:“面包是我的肉,葡萄酒是我的血。”
葡萄酒随着传教士的足迹传遍了。如今,已成为了一张拉近距离有效的社交名片。懂不懂葡萄酒,似乎已经成为一个微妙而势利的隐形屏障。(包括那些葡萄酒的复杂酒标,永远不易分清的年份和不知如何才能读准的法国产区单词。)想要穿过它们登堂入室,大概没有“芝麻开门”这样方便的咒语可用。可如何成为一个葡萄酒绅士,便成为跻身上流社交圈和进行高级商务谈判的一门必修课。当你自斟自饮时,没人能干涉你怎样对待葡萄酒,而一旦进入了社交场合,便必须遵守那属于葡萄酒的秘语,任何喧哗,直白或急进的牛饮,都会在毁了它的同时也毁了自己。
“喝深红色的葡萄酒时,可以品尝到土壤、石头和光的感觉”;“有如松鼠在林间跳跃的流畅”;“热烈透明像渔夫的眼泪”……这些散发着诗意的品酒记录,哪里像是在喝酒,简直是在读一首诗。葡萄酒天赐的奔放气质,使乔治·桑都不禁在写给肖邦的第13封情书中热烈感叹:我们彼此的心,红得已超过希农的葡萄酒了。
所以,法国农民就很难理解,为什么在居然有人像在超市买罐头似的开出一个集装箱的数量要求订拉菲。在他们眼里,葡萄酒可不单纯是一门生意,而更像是一门生活的艺术。可见,要想找到破解“葡萄酒,开门”这句咒语的密匙,我们还要去学习很多。
当越来越多的人们习惯于沉浸在饱满厚实的葡萄酒芬芳中时,我不禁令人想起先哲本杰明·富兰克所言:“好的葡萄酒证明了上帝希望我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