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上的任何国家,你都可以找到爱尔兰酒吧。当然地道的爱尔兰酒吧还是在都柏林。抛开酒吧里的美酒与美食,单单独具一格的门面便足以令人流连忘返。这些门面有个共性——在明显的角落悬挂着当地酿造的健力士黑啤广告。每家广告的设计和创意并不相同:乌龟驼着盛满黑啤的酒杯,写着“你想健力士了吗?”;大虾捧着酒杯,旁边注明“我爱健力士!”……而见到多的一句是“健力士啤酒有益于您的健康!”据说1759年诞生的健力士啤酒,90多年前就有了这句广告词。这里可不是软文,因为在都柏林你根本无法错过健力士黑啤。“意识流”小说的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在《尤利西斯》中称健力士黑啤是爱尔兰的国饮。
到了都柏林的酒吧,一定要喝一杯健力士黑啤,且要喝得内行——健力士的特点之一是浓浓的泡沫,所以要用玻璃杯,而不是用酒瓶和易拉罐。你会发现,这些泡沫会下沉,因为酒中含有氮气。如果你更有追求,想要了解黑啤的酿造过程,不妨去参观位于詹姆斯门大街的健力士黑啤博物馆。
除了黑啤,在都柏林随处可见的还有《尤利西斯》这本小说,几乎每家书店在显眼的位置都有陈列。上大学时老师介绍《尤利西斯》,说它是一本像《易经》那样难懂的天书,所以我迟迟未读。简单来说,这本书纪录的是主人公布鲁姆一天的经历,他在都柏林闲逛,并天马行空的琢磨着一个小孩的去世,一个父亲的自杀和一个妻子的婚外情。我在都柏林所买到的版本,序言中写道,“假使你抱怨《尤利西斯》难读,如同抱怨珠穆朗玛峰难登”。这本晦涩难懂的书造就了都柏林着名的酒吧,位于公爵街21号的大卫·伯恩酒吧。
《尤利西斯》第八章提到“布鲁姆走进这家酒吧,点了一块蓝纹乳酪三明治和一杯勃艮第葡萄酒。”这家酒吧依然在老位置,并成为乔伊斯迷们必到的景点。事实上,乔伊斯本人也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在他之前创作的短篇小说集《都柏林人》中也有提到过这家酒吧。晚年乔伊斯和家人搬到意大利东北部的小镇里雅斯特生活,不过他作品的主题从未离开过都柏林。乔伊斯一部长篇小说《芬尼根的守灵夜》,很大一部分描写的是都柏林酒吧老板汉弗利·钱普顿·壹耳微蚵的故事。在都柏林繁华的街头,北伯爵街和欧康尼尔街交叉口附近,矗立着乔伊斯的雕像:他戴着宽沿帽,手持拐杖,一副趾高气扬,那姿势,好像是刚从酒吧里出来,有点喝高了。
不知是否是这里的酒和酒吧能让人才思泉涌,除了萧伯纳是素食者不饮酒以外,爱尔兰的作家个个都爱与酒为伴儿。诗人奥斯卡·王尔德说过“对爱喝酒的人而言,工作就是诅咒”,言外之意,美好的时光要用来喝酒聊天。《等待戈多》的作者萨缪尔·贝克特也爱饮酒,并且他有个习惯,只在下午5点后饮酒。爱尔兰诗人叶芝更是把酒和爱情畅想在一起,他的那首《进酒歌》大概就诞生于都柏林的某个酒吧,“酒由唇边进,爱从眼底生。我们老死前,所知此当真。举杯近我唇,轻叹你倩影”,那时,叶芝一直暗恋毛特·冈小姐,即使对方已婚,他也不肯放弃……都柏林的作家博物馆讲述了更多关于这些爱尔兰作家的故事。这座博物馆位于都柏林帕内尔广场18号的一座18世纪建筑中,在这里,可以看到乔伊斯使用过的钢琴,奥斯卡·王尔德的签名,萧伯纳的肖像,叶芝的手稿等。
酒吧和酒催生的另一个产物是爱尔兰的祝酒歌,任何人听到这些轻松欢快的旋律都会被吸引,禁不住随着哼唱几句,甚至翩翩起舞。不用担心不会跳,因为需要你做的不过就着旋律拍拍手,跺跺脚,当然,表情要放松,要有很多的微笑。U2乐队在成名前曾在都柏林的酒吧卖唱,想必也唱过类似的祝酒歌吧。
都柏林的酒吧众多,“如何不经过任何一家酒吧穿过都柏林,这是一个难题”。乔伊斯设下的这道难题终于在不久前被破解,软件工程师洛瑞·麦卡恩借助电脑软件,找出一条蜿蜒迂回的路线——穿过都柏林,而不经过任何酒吧。他的下一个挑战是,找出一条穿过都柏林经过多酒吧的路线。
旅游达人告诉你:
1. 都柏林旅行时间是每年的6月6日,这一天,数千乔伊斯迷会打扮成他书中的角色,沿着《尤利西斯》主人公布鲁姆走过的路线,重走一遍。
2. 都柏林物价较高,酒店住宿一般都在60欧以上,可以选择住在都柏林机场附近的酒店,房间宽大,价格适宜。
3. 爱尔兰和英国一样不是申根国,但持有英国签证可以免签进入爱尔兰。
4. 除健力士黑啤(Guinness)意外,爱尔兰威士忌和百利甜酒也值得一试。
5. 大河之舞在都柏林的演出时间是每年的6月-8月,天天都有。其他时间一般是巡演。不要求规模,在都柏林的小酒吧偶尔也能看到两三人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