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文人爱酒,其缘由多种多样,但有一点就是一些文人往往性格耿直,志向远大,要创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要“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而在官场中又受到这样那样的制约和拘绊,看不惯尔虞我诈,溜须逢迎,仕途不畅,政治理想难以实现,因此常常寄情于山水,与朋友把盏间排遣郁闷,抒发自己的喜怒哀乐,李白、嵇康、陶渊明等等都是这样。不过,他们在饮酒赋诗挥洒才情,以酒助兴或借酒浇愁的同时,也为后世留下了字字珠玑、篇篇锦绣的美诗美文。这里记述的是明代文学家袁中道游历黄粱梦,与朋友欢聚对饮美酒树缘梅的故事。
袁中道(1570——1623年)明代文学家,字小修,湖北公安人。与其兄宗道、宏道并有文名,时称三袁,同为公安派。袁中道34岁时考中举人,47岁时才考中进士,第二年朝廷授他徽州府教授,到后来升南京吏部郎中两年后病逝于南京。他早年屡考不第,入仕很晚,郁闷不已。在给他的儿子祈年信中说:“大丈夫既不能为名世硕人,洗荡乾坤,即当居高山之顶,目视云汉,手扪星晨,必不随群逐队,自取羞耻也。”常纵情山水,以诗酒自娱。
一年,袁中道途径邯郸黄粱梦,恰巧遇到同朝为官的老朋友张金吴,金吾即执金吾,掌管京师的长官。故人异地相逢,倍感亲切,两人有同样的游兴,于是相伴游历了吕仙祠,卢生像。游完出庙,日已过午,两人找了个饭馆进去,点了几道菜,不能没有酒。袁中道问店家:“这里流行什么酒?”店家说:“我看二位大人远道而来,这里白酒品种众多,唯曲梁牌树缘梅酒才配得上贵客。”张金吴道:“好在何处?”店家说:“树缘梅酒是纯正的粮食酒,五粮工艺,配比严格,泥池发酵,酿出的酒质地优良,口感地道,这里人都说南有五粮液,北有树缘梅,保准错不了。”袁中道说:“要知其中味,还需亲口尝,就依店家,先来一壶。”
店家上来酒,二人斟上各饮一杯。袁中道抿抿嘴,不住地夸道:“地方出佳酿,味道赛五粮!”张金吴道:“的确好酒!”二人喝了几杯酒,吃了几口菜。袁中道对张金吴说:“你我二人赋诗作对以助酒兴,如何?”张金吴说:“好啊。我们就以树缘梅酒和黄粱梦作为吟咏的对象。”于是二人一个上句,一个下句,开始吟咏答对。
袁中道吟道:两个老朋友,
张金吴对曰:一壶曲梁醇。
袁中道:吕仙庙里梦卢仙,
张金吴:黄粱祠旁饮曲梁。
袁中道:纯粮、地道、纯正、质优、品真已然树缘梅酒的特色,
张金吴:华胥、黄粱、南柯、蕉鹿、蝴蝶成为痴人美梦的笑谈。
袁中道:卢生梦中求富贵,南柯太守化虚幻,
张金吴:故交偶遇饮美酒,曲梁佳酿快人心。
他们二人赋诗饮酒,没有了忧愁,只有忘情的快乐。袁中道为此还专门写了题为《黄粱祠逢张金吾》两首诗记述此事,抒发感情。全诗如下:
一
仙祠在何许?垂杨大道口。
道旁逢故人,下马饮杯酒。
二
入山真是好,无奈冶情深。
安得卢生梦,未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