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贵州国台酒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国台)和四川郎酒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郎酒)“傍茅台”式营销的故事讲得火热,在资本市场,两者也是铆足了劲儿争抢“酱酒第二股”的桂冠。近日证监会公布了国台的招股说明书,这是否意味着“酱酒第二股”将花落国台?事实上,这两大酒企全力上市背后各有隐忧。
国台和郎酒争抢“酱酒第二股”
5月22日,证监会网站发布了国台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的招股说明书。招股说明书显示,国台本次发行不超过4282.1万股,募集资金除了用于补充流动资金外,主要将投入到年产6500吨酱香型白酒的技改扩建项目当中。
实际上,早在2012年前后,国台就有启动上市的打算,后因业绩断崖式下跌不得已而终止。2017年,国台启动“股权激励计划”,再次释放了登陆资本市场的野心。2018年11月,国台启动与上市相关的股权分置改革,至2019年4月1日完成股权分置改革,整体变更为股份有限公司。按照国台此前公布的上市时间表,公司力争今年成功登陆资本市场。
与此同时,另一大酱香型白酒企业郎酒也在积极谋求上市,为冲刺“酱酒第二股”铆足了劲儿。而郎酒的上市路更是一波三折。据悉,2007年和2009年郎酒都曾谋求上市,但都无功而返。2013年后,郎酒业绩遭腰斩,无暇重启上市。直至2015年郎酒董事长汪俊林“回归”后,郎酒才重新驶入正轨。之后,郎酒在大刀阔斧改革的同时,谋求上市的声音不断传出。2016年,郎酒提出2019年上市的计划,后未能如愿。2020年2月,郎酒又提出争取今年上市的目标。
值得注意的是,曾经的“川酒六朵金花”响彻,如今只有郎酒和剑南春无缘资本市场,郎酒的压力可想而知。
白酒行业专家晋育锋对记者表示,无论从历史渊源还是现今发展来看,郎酒和国台都有很强的上市诉求。他认为,郎酒作为老牌名酒之一,急于通过上市“秀肌肉”,向其他名酒看齐,同时上市将有助于郎酒品牌力的提升。而国台作为业外资本较早进入贵州省茅台镇的代表,对贵州省茅台镇的酱酒产区品牌打造付出了很多心血,也急于通过上市谋求更大发展。
有意思的是,同为酱香型白酒企业,国台和郎酒的宣传都采用“傍茅台”式营销。国台宣称自己为“茅台镇第二大酱酒企业”,借势茅台镇产区概念,销售目标直指茅台;而郎酒则标榜自己为“两大酱香型白酒之一”,借势赤水河孕育了两大酱香名酒的概念。不过,自称“茅台小弟”的国台被外界质疑其力量不足,而郎酒的“碰瓷”式营销更是引来业内一封“酱酒人致郎酒的公开信”。
两大酒企根基深厚
那么,这两大酱酒企业有何来头?记者了解到,国台的大股东为国台酒业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国台集团),持股比例为50.58%;国台集团的大股东为天津天士力大健康产业投资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士力健康),持股比例为79.02%;再往上追溯两层则为“天士力系”高管闫凯境、吴迺峰、闫西军、李畇慧。这四人通过直接与间接的方式,合计控制了国台84%的股份。且国台的实际控制人为天士力控股集团副总裁、天士力制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闫凯境。
再看郎酒,郎酒大股东为四川郎酒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郎酒集团),持股比例为61.7%;郎酒集团的大股东为泸州宝光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泸州宝光),持股比例为;泸州宝光的大股东则为郎酒董事长汪俊林,持股比例为。即作为郎酒的实际控制人,汪俊林间接持有郎酒的股份为76.08%。
晋育锋对记者坦言,业内普遍认为,除了少数民族地区、边疆和贫困地区的企业需要依靠政策扶持上市,一般来说白酒行业50亿元规模以下的企业上市希望渺茫,国台多次冲击资本市场,可见背后大股东根基深厚。而郎酒董事长汪俊林在公众视野消失两年多、公司经历大幅动荡的情况下,仍能继续推动公司上市,其资源同样不简单。
不过,这两大酱酒企业背后各有隐忧,各有本难念的经。
国台的忧愁
规模偏小是国台冲击“酱酒第二股”面临的大的问题。数据显示,2019年国台实现营收18.88亿元,净利3.74亿元,没有完成国台此前订立的“2019年实现营收20亿元”的目标,且在白酒上市公司中几乎垫底。此外,白酒行业分为龙头酒企、区域强势酒企、区域中小酒企等级别,规模依次为100亿元、30亿-50亿元、30亿元以下,可见,国台只能算是区域中小酒企。
国台面临的另一大问题是历史遗留的营销模式问题。晋育锋透露,作为1999年天士力集团投资收购的企业,国台之后的发展更多依靠业外资本,走团购渠道,发展模式类似于医药行业的会议营销,传统渠道的产品销量很少,正是这种销售模式导致国台营收一度从2012年超过10亿元下滑到3亿元以下。
近几年,国台进行了渠道变革,但销售网络相比其他酒企还是不够健全。招股说明书显示,国台销售收入中经销收入占比从2017年的87.06%提高到了2019年的97.19%,直销模式占比却从2017年的12.64%减少到了2019年的2.71%。
白酒行业专家刘晓威对记者坦言,国台的业绩增长来源于对经销商的压货,实际对终端消费者的销售很少,且国台产品窜货(经销商置经销协议和制造商长期利益于不顾,进行产品跨地区降价销售)问题严重,价格非常混乱。
此外,国台的消费者认知度较低。晋育锋坦言,在酱香型白酒领域内,国台有一定的度,但在公众层面,其产品的认知度远远不够,因此国台在品牌建设层面还有很多挑战。
郎酒的隐忧
郎酒冲刺“酱酒第二股”背后也同样有隐忧。
实际上,一直以来,郎酒的商标权问题是制约郎酒上市大的“绊脚石”。据悉,四川省泸州市政府对郎酒进行改制时,并没把商标权一并给予郎酒集团,而是将商标权给了当时的国有独资公司古蔺县久盛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久盛投资)。双方签下了对赌协议,郎酒做到120亿元才能持有郎牌商标。而2013年以来,郎酒遭遇业绩腰斩,商标回归遥不可及,上市更是遥遥无期。但不久前汪俊林曾公开表示,郎酒2019年营收预计为120亿-130亿元。这是否意味着郎酒的商标权问题能得到顺利解决?
记者查阅商标网获悉,无论是郎酒、郎酒集团还是汪俊林本人都没有注册过有关“郎牌”的商标。“郎牌特曲”“郎牌原浆”等商标的申请人都是久盛投资,且2020年4月23日,久盛投资还申请过商标“郎牌特曲菁英荟”。而企查查数据显示,久盛投资的股权结构已经从国有独资公司转变为郎酒持股80%、国有资本占比20%。
对此,晋育锋坦言,白酒业内普遍认可一个说法,即当年双方的对赌协议是郎酒销售规模超过30亿元后,每增加10亿元,汪俊林对该投资公司的股权提高十个百分点(久盛投资仅持有郎酒商标)。照此计算,郎酒营收达到120亿元时,汪俊林即可通过久盛投资完全拥有郎牌商标所有权。从目前久盛投资的股权结构看,郎酒占比已达到80%,由此推断,郎酒营收应该已超过100亿元,尚未达到120亿元的对赌目标,即商标归属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
目前关于这两家公司谁更接近资本市场,外界众说纷纭。但无论谁夺得“酱酒第二股”的称号,未来都将面临着这些棘手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