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南非结束种族隔离制度,重新回到社会怀抱,南非葡萄酒业也一片光明。然而,自南非开始大批量生产,波廉价白葡萄酒的同情性购买浪潮涌现后,情况却远非一帆风顺。
葡萄酒的品质——绝不可笑——始终在稳步提升。这要归功于与先辈迥然不同的新生代生产商,他们走遍世界各地,寻访酿酒灵感和技术。可是,他们还得羡慕澳大利亚的葡萄酒销量,觊觎专论新西兰和南美洲酒商的专栏篇幅。
起伏不定的汇率并没有为他们带来多少裨益;而当地的大型葡萄酒生产商Distell主要依赖的是烈酒和国内市场。跨国酿酒公司迟迟没有在南非投资——尽管美国酒业巨头Gallo已打探多时,并计划与南非另一家大型生产商Swartland进行合作,推出产品系列。
南非葡萄酒业的另一个问题,是缺少能同诸如澳大利亚的黄尾牌(Yellow Tail)或新西兰的Montana竞争的品牌。Kumala是南非在其的出口市场英国的品牌,也是南非葡萄酒进入英国的领军产品,不过目前正面临着双重窘境:其实它并不出自南非,在该国难觅踪迹了。它初的发祥地是英国的什罗普郡,经过一连串收购,Kumala几乎已意外落入美国人的手中。也许正因为如此不定,Kumala的销量直线下滑,连带影响了南非在英国这个非常重要的葡萄酒市场的份额——好在今年的情形稍有起色。
南非的葡萄酒业长期依靠廉价劳动力,如今工人们的薪酬、教育和居住条件都在逐步改善。南非葡萄酒业规模可以在世界上排名第八,可是依然不能与澳大利亚低成本机械化的酒庄抗衡。在听取了不少咨询意见之后,行业机构南非葡萄酒行业协会决定,利用本国特有的自然资源——开普植物王国,大力宣扬区内丰富而珍稀的生物群落,而不仅仅是土壤的年代。这些特质都难以直接传递到葡萄酒杯中,不过之间的关联正在慢慢建立。按照南非生物多样性和葡萄酒倡议(BiodiversityWine Initiative),五万公顷(相当于开普葡萄园面积的一半)葡萄园被划为保护地区,旨在鼓励南非所有葡萄酒庄园进行长期可持续的种植采摘。
作为一名葡萄酒爱好者,如果我的工作是把南非葡萄酒推向世界,那么我会着重展现它们独特的品质。葡萄酒生产商无不艳羡地看着两本美国权威酒评杂志——罗伯特?帕克(Robert Parker)的《葡萄酒倡导家》(Wine Advocate)和马文?山肯(Marvin Shanken)的《葡萄酒鉴赏家》(Wine Spectator)——给予欧洲以外其它地区的红酒的高分评定,并且似乎要竭尽所能照搬照抄。南非显然已不再是主要制造白葡萄酒,兼顾少许红酒,而是集中所有酿酒资源,全力打造那些已在许多出口市场上泛滥成灾的红酒。家喻户晓的席拉(Shiraz),便是这类被当地寄予厚望的红酒。
一年一度的Old Mutual品酒展览会,是全南非权威性的酒类产品竞赛之一。今年的展会上,竞争为激烈的就是席拉类红酒,共有151款参赛(整个南非大约有400家左右的酿酒商)。8年前,席拉还只占南非所有酿酒葡萄的0.7%,因此大部分席拉红酒是产自相对年轻的葡萄树,果实亦缺乏厚实的口感和表现力。作为展会的评审,我感到酒商们的努力值得嘉赏满分,不过我和其他南非评审都认为,真正的金奖产品还不易寻获。
相比之下,白酒的情形要好得多。毕竟南非种植赛美蓉(Semillon)、白诗南(Chenin Blanc)等多种白葡萄的历史要长得多;自1980年代起,南非出产的霞多丽(Chardonnay)和长相思(Sauvignon Blanc)亦具有很强的竞争力。各酒庄的白葡萄树往往比较成熟,能产出许多杂交的果实;而且在果实接近成熟时,白葡萄遭受经常肆虐南非葡萄园的卷叶病毒的危害要远远小于红葡萄。
在南非的白葡萄酒中,我还发现了一种特别吸引人的自然清新,尤其是霞多丽,品质堪与法国勃艮地白酒相媲美,较之其他非欧洲产区的同类白酒,南非霞多丽酒的生命期明显更长。不少酒庄的霞多丽都有非常完美的成长过程,例如Chamonix、Glen Carlou、Hamilton Russel、Hartenberg Reserv、Jordan、Rustenberg、Thelema、Vergelegen等。鉴于Rustenberg霞多丽的稳定品质和价值,该酒成为在我的个人网站上两度(2003年份和2005年份)当选为一周之的葡萄酒。
开普长相思通常果香浓郁,较之大多数非欧洲产区的同类白酒,口感更干,不粗涩,酒体较欧洲品种更丰厚,介于桑塞尔(Sancerre)和马尔堡(Marlborough)之间。南非完全可以为他们的白葡萄酒技艺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