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酒师大卫·林奇合著的《葡萄酒势利眼词典》。你甚至可以为iPhone下载一款名叫“葡萄酒势利眼”的葡萄酒指南程序。
那么,谁是“葡萄酒势利眼”?谁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定义,反正我们在各种酒会和宴会碰到的那些装腔作势、故弄玄虚、吹毛求疵、半瓶子晃荡的行家,都可以划归这个行列。彼得·梅尔曾在《卫报》发表文章,生动地描绘了他对 “葡萄酒势利眼”的印象:“行家们沉思中的皱眉,抬高的眉毛,皱起的鼻子,撅起的嘴唇,因专注而端起的肩膀,思考时左手拍着前额,眼睛望向天空,甚至一条腿因为过于激动而控制不住地颤抖……这些阵势我都见过,但我从未料到耳朵还可以当作品酒的工具。在一场香槟品尝会上,我被一些不同凡响的人物包围着,还要品尝6种不同品牌的香槟。其中一位品酒师,突然,他高举手臂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歪起脑袋,把酒杯举到耳边并认真倾听。他说:‘通过倾听气泡的声音,我们可以分辨是Krug还是Louis Roederer。’”
由于葡萄酒是一种上流社会追逐的东西,又是一门复杂的学问,而且品酒的讲究和侍酒的礼仪极其繁多,这就为“葡萄酒势利眼”留下了广阔的滋生文章来源于红酒网空间。大卫·坎普所说:“‘葡萄酒势利眼’的权威性在葡萄酒爱好者心目中处于默认位置‘。”所以,《葡萄酒势利眼词典》以从A到Z的术语解释,为读者提供了忍受、防御或反击“葡萄酒势利眼”的文化装备。如果把它融会贯通,那么趁 “葡萄酒势利眼”尚未登台,你甚至可以先声夺人。比如大家都在喝酒吃菜、谈论唐骏,你却放下酒杯,拿起一只软木塞,扶一扶眼镜,满腹狐疑地查看半天,并把尾端凑到鼻孔底下闻啊闻,突然惊呼:“不对!不对!这酒果然有问题!”并埋怨点酒人:“你刚才就应该检查软木塞。”但当点酒人正要叫过侍酒师时,你却担心被侍酒师驳倒,见好就收:“算啦,只是酒窖的温度可能偏高一些,但不存在木塞味。”
这就引出了“葡萄酒势利眼”得以稳固地处于“默认位置”的另一个重要原因:葡萄酒本身充满了变化和不确定性,许多礼仪和讲究也都似是而非。比如侍酒师向点酒人呈送软木塞这条规矩,“葡萄酒势利眼”喜欢通过检查软木塞是否干裂或发霉、是否有“木塞味”去确认酒质,但《葡萄酒势利眼官方指南》就指出:“呈送软木塞纯属瞎扯。”
在我国,特色的“葡萄酒势利眼”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比如那些教条地强调“红酒配红肉,白酒配白肉”的行家,就是典型的“葡萄酒势利眼”。当然,如果你力挺富豪用红酒配生蚝的恶习,而你的身份是波尔多酒商,那也是一种“葡萄酒势利眼”。而那些号称“与波尔多处于同一纬度”的葡萄酒,更是一种赤裸裸的“葡萄酒势利眼”,就像一个北京女人强调自己与苏菲·玛索的身高相等一样不靠谱。